虚情
温梨最近很少回温公馆。
自从四哥回来后,家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古怪。二姨太和四姨太虽然不再当着她的面争吵,但那种暗地里的较劲反而更让人不安。
昨天她经过偏厅时,听见二姨太在电话里压低声音说:"老爷的遗嘱还没公布,你急什么?"语气里带着警告。
她索xing整日待在老宅的灵堂里,跪在爹地的遗像前烧纸钱。檀香的味dao掩盖了老宅的霉味,也让她暂时逃离那些暗liu涌动的算计。
佣人们都夸她孝顺,只有她自己知dao,在这里反而更自在些。
灵堂很安静,只有纸钱燃烧的细微声响。温梨将一张张黄纸投入火盆,看着它们卷曲、变黑,最后化成灰烬。
门外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来添茶水的佣人,tou也没抬。直到一双锃亮的pi鞋停在她shen旁,她抬tou才惊觉是大哥。
温慕云穿着黑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带着疲惫。他蹲下shen,拿过她手里的纸钱,轻轻放进火盆。
火盆里的纸钱渐渐熄灭,最后一点火星挣扎着闪了闪,归于黑暗。
温慕云这几天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澳门那边的生意需要他亲自跑,香港这边又要cao2持丧事,他几乎没睡过一个整觉。
温梨看着他眼下的青黑,想说点什么,又不知dao该从何说起。大哥总是这样,把所有事都扛在自己肩上。二哥整天不见人影,三哥脾气太暴,五哥整天不着调,四哥又病恹恹的。这个家,说到底还是得靠大哥撑着。
"吃点东西吧。"她小声说,把佣人刚送来的杏仁茶往他那边推了推。
温慕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等会儿律师要来,谈资产分pei的事。"他说话时视线不经意扫过她的脖子,又很快移开。
温梨下意识拉了拉衣领,心tiao徒然加快了些。大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那些吻痕虽然已经淡了,但...
"我先去准备一下。"温慕云站起shen,临走前rou了rou她的tou发。
"遗嘱的事别担心,"他低声说,"等爹地下葬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温梨看着大哥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心里沉甸甸的。她知dao大哥是在安抚她,可现在这个家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表面平静,内里早就摇摇yu坠。
四姨太昨天还特意"偶遇"她,拐弯抹角打听大哥最近在忙什么。二姨太更直接,明里暗里暗示她多在大哥面前提提景明的好话。
温梨坐在灵堂角落的藤椅上,盯着爹地遗像前那炷香发呆。
她不在乎什么家产分pei,也不关心大哥最后会怎么安排。
她心里烦的很,四姨太今早又在花园"偶遇"她,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要多帮衬景明哥。二姨太更离谱,直接往她房里sai了盒珠宝,说是景睿特意给她带的礼物。
这些人都当她傻,以为送点小恩小惠就能让她在大哥面前说好话。
大哥是chong她没错,可生意上的事,她哪插得上嘴?再说了,大哥zuo事向来有分寸,用得着她来指手画脚吗?
"小姐,喝点参茶吧。"阿萍端着茶盘进来,小声提醒,"大少爷交代的,说您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
温梨接过茶杯,热气熏得眼睛发酸。大哥自己忙得脚不沾地,还惦记着她。想到这里,她更烦那些整天算计来算计去的人了。
门外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温梨赶紧ca了ca眼角。果然,下一秒二姨太就带着两个女佣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叠崭新的经书。
"阿梨啊,我特意去黄大仙那儿求的。"二姨太笑得亲切,"给你爹地念念,保佑他早登极乐。"
温梨接过经书,dao了声谢。不出五分钟,二姨太准会把话题绕到家产上去。
许美玲在温梨shen旁坐下,金镯子磕在藤椅扶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拉着温梨的手,眉tou微皱:"怎么瘦了这么多?"
温梨的手腕确实细了一圈,骨tou硌着许美玲掌心的ruan肉。
"二妈,我没事。"温梨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许美玲叹了口气,金镯子hua下来硌在温梨腕骨上:"你小时候就这样,一不高兴就不吃饭。"她语气突然放ruan,"你妈当年也是这样,整天茶饭不思的......"
温梨垂下眼眸,她对母亲的记忆很淡,只记得一个常年躺在床上的消瘦shen影。偶尔shenti好些时,母亲会坐在窗边的藤椅里,望着花园里的玫瑰出神。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