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口，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轻轻的动了一下。

路边停着一辆白色的法拉利，顾景夜跟冯九歌站在车前，都抬看着大屏幕上一脸淡然的荷兰尔。

舞台上的摄像不知什么时候开启了，将他的表演转播到了广场两场的电子屏屏幕上，音响全打开，每一个人都听到、看到了他。

台上的荷兰尔再次对上了人类的眼神，这次他从这些人类的眼里看到了一些闪亮亮的东西。

他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

他这次并没有注入过多的感情，或许原本应该平淡无味，可是人们听到的却是冷咧尖锐的音符，每一个音调都像是在银光闪闪的刀尖上噌噌起舞！

在所有人的欢呼下，这样的气氛化为一意涌上了指尖，这力量驱使着他，当他拉响第一个音符，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顾景夜也看呆了，心里更多的是震撼。

当沉入湖底的那一刻，琴声戛然而止。

“天啦，你们学校居然有这么厉害的人！简直是在炫技！”冯九歌赞不绝口：“我真想认识他！”

却不知这样的他有多迷人。

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有些不认识这只平日里都呆萌呆萌的小绵羊了。

荷兰尔睁开双眼，抬起来，蓝色的眼眸里依然一片平静。

雨的那边或许有很多人，但是都与他无关，魔鬼在他的耳边轻语，在深夜里来一场肆无忌惮的谈话，有一只纤细苍白的手紧紧地掐住他的脖子，想将他拉入冰冷刺骨的湖水，好一同坠入无尽的深渊。

大多数人只知，好听，很好听，太好听了，但是冯九歌却能看出来，荷兰尔何止是厉害？就算是他们学校已经毕业的学生都远不如他。

冯九歌正在激动地鼓掌，他没有认出台上那位长相可爱，气场却异常强大的冷清少年是那天顾景夜边滴滴的大男孩。

――他比曲子更迷人。

“他一定是个天才！”

这就是荷兰尔，他没有任何掩饰，无意间将最为真实的自己展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那一个个堪称完美的颤音，像是一位孤独寂寞却异常冷静的艺术家坐在冰冷的雨水里，用琴弦撕裂了手指，血滴落在了地面上被水冲成了最诡异的浅红色。

他甚至觉得，他们学校的教授，以前在巴黎歌剧院观看的演出，那些小提琴家都不如台上的这个人，这样的级别，何止是专业？

为什么荷兰尔从来没有跟他说起过，他会小提琴，而且还这么厉害？

一首

他不知这是什么，只知他们似乎很兴奋。

这次的欢呼与鼓掌来得更加热烈，不止是刚才广场上的人了，走过路过的，甚至是车辆都为他停了下来。

酷的味。

没有华丽的乐章，没有激昂的情绪，也没有激情四的节奏，只有无尽永恒的孤寂。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雨水之外的世界，感受着指尖的疼痛，无力地握紧了双手。

这是他在离开血鬼聚集地后首次真实的感觉到了人群对于他的感情，而且这种感情很热烈，真挚，还有些狂热。

他超高的演奏技巧，随又出人意料的变奏，从指尖倾泻而出的美妙的音乐，都压制不住他本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