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发涩,师傅还在外间问话,难得他有机会能与她说上几句话,他不想就此离去,却又不知该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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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时,他们还言笑晏晏,不过几日便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他们竟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兰珊敛了眼神,“好。”
百川望向她的背影,
言又止。
他行事格正清高,本不屑于说谎,既然能为了她打破自己的原则,倒也让她心中生出几分确定,自己在他心中是有一点分量的。
“你去哪里?”他见她下床,伸手去扶的同时问
。
“去我原来的房间拿安神香。”兰珊披了件衣裳,髻偏云乱挽,泪痕未干,神态又带着一点睡醒后的慵懒,“没睡好,心里难受,想沐浴时点着……”
她心中压着的种种,过了昨晚那样亦真亦假的恰好时机,就不能再提及。只是,放任自己这样骗他,哪怕早就知
事情迟早会走到这样一步,还是犹如在心尖上放了一颗砂子,每走一步都是碾压磨砺,划破柔
,伤痕累累。
百川听着他们的问答,轻轻合上了房门。
青宇查看了她后腰的伤势,生机玉膏药效不凡,那片
伤已经大好,便也同意了。
“端进来吧。”兰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出来。
百川勉强一笑,看了一眼有保温效果的瓷瓮,“这粥里加了山楂、枸杞和红枣,开胃又
,我放了白蔗饴,甜而不腻,你且尝尝。”
“等回
元殿,我给你
冰糖葫芦吃。”他虽不是
灿莲花之辈,却也从没有这样尴尬词穷之时,想与她说话,又觉得开口便是错,不甘心地开了口,果然
“我去拿。”青宇不想她劳累,更不想她这番风情被人瞧了去。
欢喜吗?大概。
少女坐在铜镜前没有回
,只是听到他放下碗筷的声音时,执着梳篦的手停了一瞬。
她拿了银簪子打算簪发,素手轻抬,又放下。银质的簪子搁在台架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她半侧了
子回过
看向他,似乎是在疑惑他怎么放下东西还不走。
筹谋了这么久,得了他的剖白,得了他的在乎。
青宇微微颔首,“你在这等着……”
去什么。
不过半宿未见,她的
影却好似又单薄了些。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如微风振琴弦,余音袅袅。
兰珊扶着他的肩膀坐起来,“我想沐浴。”
“哦。”大约刚刚醒来,她的眼神还有一丝迷蒙,目光绕着他看了一眼,无端生出一点缱绻,柔
又生动,令他的心也跟着悸动了一瞬,可第二眼看过去,又仿佛之前是他的错觉,那双眼睛依旧平静疏离。
“谢谢。”朱
轻启,客气疏离。
“是。”百川口中称是,端着早膳的托盘走进房间。在他
后,刚刚起床的榆阳榆芙见了执剑长老,纷纷见礼问好。
青宇回
推门看了一眼,见她已经起
坐在铜镜前整理,便朝百川点了点
,“待会儿,让小二送沐浴的热水来。”
“师傅早安,”他在青宇面前一贯恭敬和顺,“早膳已备好,兰珊昨日受了些惊吓宜静养,楼下用餐堂内环境嘈杂,弟子就自作主张端上楼来。”
所以,青宇是……不想失去她的吧。
青宇一贯教学严厉,先是看了两位弟子
上的伤势无大碍,随手赐了药物后,又问了几句,考校他们这次下山历练的成果。
青宇开门走出房间时,百川正端着早膳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