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寒夏依旧沉默。

木寒夏转离去后，他推开了薛柠。薛柠当时目光怔然，十分柔弱的姿态。

那双悲伤的、安静的眼睛。

林莫臣忽然觉得腹中微微发疼，起下床，把手机又捡了回来。

楼梯上，居然还站着一个人——程薇薇。不知她是何时到的。但是林莫臣没理她，直接走了过去。

是又改变了主意，还是真的就像他昨天所说，只是无聊的戏弄她而已？

她低喝着咖啡，任那微苦的味，在腔慢慢蔓延开。过了一会儿，她看着手表：2点50了。伯特还没来。

她初来北京时，站在缀满落霞的窗前，对他微笑的样子；她在荒原般的草地上，哭着对他说，他从不推开门看见她；她在漫天烟火和雪花中，抬起，红着脸微笑……

她会离他而去。这个念，忽然无比清晰的出现在林莫臣的脑海里。他拿起手机，他的脸色阴沉至极，他只发了一条短信出去：“寒夏，回来！”

不过，不重要了。

焦躁如同房间里的意，在他心中发酵。他面无表情地坐着，抓起手机就狠狠砸在地上。

木寒夏拿起手机，看着那条短信，然后慢慢放下了。

回我的边来。

他已经，不需要了。

静默。

忽然角微勾。

想到这里，微酸的意，浸进眼眶里。但是她的心就像坠入泥潭的石，已经沉下去了。那里一片麻木，连她自己都碰不到了。

然而楼下，大雨瓢泼，路四通八达，早已没有她的影。

——

他绕过她，直接下楼。

木寒夏微怔，看着程薇薇径直走到自己面前坐下。

生意、资金、敌手、母亲、薛柠……很多人和事在他脑中掠过，最后，却又定格在她的笑靥上。

醒来时，阵阵宿醉后的钝痛。窗外，依旧在下雨，阴沉沉宛如夜幕。

……

木寒夏猜想她是尾随自己到了这里，却不知程薇薇这些话，到底是觉得跟她同病相怜，还是故意来奚落挖苦

一个男人最深的静默。

他站在窗前，看着雨。脑海中最中浮现的，是她昨晚站在那里，望着他的表情。

他靠坐在床，脑海中也逐渐浮现，昨晚发生的事。

木寒夏没说话。

程薇薇依旧容颜丽，衣冠楚楚，但是脸色似乎也有一丝苍白。她抬手叫了杯咖啡，然后说：“我昨晚也在那家酒店里，看到了他们在一起。”

他却说：“抱歉，我有些不舒服。”

她出些许苦涩的笑。果然，还是不会来的啊。

程薇薇笑了笑，说：“没想到，他最后既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他是太有野心的男人，原来我们，都留不住。”

打过去，说什么？

林莫臣了眉心，从旁边拿起手机，翻到她的名字，在黯淡的光线中注视着。

很沉。

她起打算离开，却看到一个熟悉的影，推门走了进来。

说昨天他是醉了？还是说太多的情绪令他冲动？抑或是说，男人讳莫如深的那一点自私的心？

薛柠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