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帝也知锦衣卫十个人加起来不一定打得过陆丰一个，而如今陆丰能够深入敌营取回火铳设计图，其中万般劫难经历，更是一言难尽，今非昔比。

正当他高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此时殿外便响起刀声音，一个声音不怎么耳熟的锦衣卫吼了声“什么人”就应声倒下，挂在窗旁――

姬廉月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真的“打草惊蛇”,还是观月帝有意为之,陆国华七出殡那天，陆丰动手了。

姬廉月：“……”

看了眼刚喝了药，好像是睡着了的观月帝，姬廉月站起来，正想让顾阳他们小点声，这时候，却被观月帝一把捉住手腕。

姬廉月：“……”

他倒一口凉气，对视上对方那冰冷蚀骨的漆黑瞳眸，瞳孔微缩，“陆……”咙像是卡住了，他艰难地张口。

寝殿内烧着炭盆，烘烘的,外面却下起了鹅大雪，雪落在屋檐发出稀碎的声音……龙榻上的人像是一夜间老了几岁,烧得迷糊了伸手捉住姬廉月的手,迷迷糊糊只是重复四个字――

了。

陆国华到底为何通敌叛国,谁也说不清楚,当真是一笔糊涂账。

“光……锦衣卫不成。”观月帝言简意赅，“换，两厂加派。”

走廊里传来极低的交谈声,姬廉月听见了顾阳的声音，这几日锦衣卫各个都是脑袋挂在腰带上面过日子，提心吊胆――

穿夜行服，脸上带着面罩的男人从窗外踩着他的背一跃而入，与站在窗前成雕像状的姬廉月撞个正着。

却在最后一秒稍微一顿，反手用剑鞘轻巧一击将他震退数步远！

姬廉月闻言“噢”了声，正心想老心中多疑，今日陆国华夫妇下葬陆丰未必有心思来取他项上龙……

没办法，他们的老大要杀他们的老大，这他妈哪是人过的日子？

姬廉月角抽搐了下，想了想，那句“有刺客”还没来得及嚷出声，那人已经如同一阵风似的掠到自己面前！

那天出殡顺利完成后，观月帝在中询问了情况，便说疼要去休息……姬廉月跟着去了，他也不知观月帝这样是否是景生情,陆国公府一倒,如今朝中再也没有开国元老的血脉。

第85章

孤家寡人。

站起来，正想走到外面去叫顾阳安排点东西二厂的人同他们锦衣卫一锅炖，最好把这养心殿围得水不通，经过窗的时候，忽然余光瞥见一抹黑影极快掠过。

姬廉月站不稳嗑碰到案几桌

姬廉月看着他亲爹，明明保养得当,平日里看着也不过是极为神的中年男子，如今却一夜之间生出几华发。

“嗯，”姬廉月强笑了下，“这会儿子时刚过，父皇再睡一会儿，明日早朝便――”

来人的剑已经到了他的眼前。

“锦衣卫……换职了？”闭着眼，观月帝问。

强忍着心酸伸手替观月帝理了理发，与此同时，殿外走廊上锦衣卫击响了换职的鼓，又到了换职的时候。

观月帝留了姬廉月在中用晚膳,晚膳过后便发起了热，太医进进出出，姬廉月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龙榻旁。

时间是能够修复一切的良药，也是世间最毒的鸩酒，不经意间打散了繁花似锦的年少，他们这些人，终究落得个曲终人散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