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才姜宪拒绝赵玺时的利落,她不由对姜宪刮目相看。
也许,姜宪并不像外界传的那样心狠手辣,凶残暴烈?
刘氏心不在焉地坐在凤座上,接受着四品命妇的朝拜,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瞟向了坐在赵玺下首的姜宪shen上。
姜宪shen姿笔直,表情端肃,目光锐利,气势惊人。
那些拜见她的外命妇给她行礼之后起shen,都会不约而同地瞥一眼姜宪。
好像不瞥这么一眼,仪式就像没有完成一样。
她们这是来拜见她还是来拜见姜宪?!
刘氏强忍着才没有去抹额tou的汗。
好不容易接受完了命妇们的朝拜,用过了晚膳,回到了她居住的凤仪gong,重新净了脸换了衣裳,赵玺过来了。
他问刘氏:“你和左家的人熟悉吗?”
姜宪已经向左家投了拜帖,定了十五去左家拜访。
左家为了迁就姜宪,表现对姜宪到访的重视,从老安人到大太太,全都从金华赶了过来,还简单地修缮了一下左家在金陵的宅子,如今阖府上下都准备着迎接姜宪的来临。
刘氏不知dao赵玺的用意,笑dao:“江南就这么大,我们几家怎么也联着姻。若是皇上想知dao什么,我不知dao的也可以问家里人。”
赵玺沉默了片刻,这才dao:“我听人说,李家姑娘嫁的那个左泉,为人很是愚笨,是这样的吗?”
虽然都是江南世家,可他们彼此之间也是有竞争的。
刘氏闻言心中一紧,面上却笑dao:“这我倒没有听说。不过他读书的确不如他哥哥就是。如今还没有通过院试。据说家里也不指望他了,只眼盼着他别闯祸就是了。”
赵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tou,心不在蔫地和刘氏说了几句话,就上床歇了。
第二天,他下旨封了姜宪为“大长公主”,封号没有变。
姜宪把左以明叫到清莲堂,让他帮着写奏折请辞。
左以明满tou大汗,dao:“郡主,皇上也是一片好心!你就别为难皇上了!”
姜宪冷笑,dao:“他虽然是一片好心,为何不下旨让嘉兴免一年税赋!要拿了我的封号和汪几dao一争高低。”
左以明苦笑。
因这几年江南都不太平,嘉兴受灾犹为严重。正好行人司有个嘉兴籍的官员,偶尔有一天在赵玺面前说起嘉兴受灾的事,赵玺听了很是感慨,承诺给嘉兴免一年税赋。
那官员喜出望外,立刻写了陈条。结果陈条递到了汪几dao这里,却被汪几dao打了回去,说是天下受灾的不止嘉兴一chu1,湖州和富春比嘉兴还要严重,若是只免了嘉兴一chu1的税赋,怕是其他地方会有所不满,还不如全都不免。彼此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赵玺气得不得了,可苏佩文等人都同意,赵玺也没有办法。
姜宪之前和刘氏母女说闲话的时候,就隐隐问出了这件事,她再派阿吉仔细地一查,自然是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他要和汪几dao斗没问题。”她dao,“可不能拿我zuo筏子。这件事是你主导的,一事也不烦二主,还是由你去说服皇上好了。”
左以明窘然地dao:“当初我真没有想到嘉兴免赋的事!皇上也不过是嘀咕了几句……”
“我可比你更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