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她在一陣刺骨的寒意中醒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拓ba囂霽熟悉的龍紋床頂,空氣中瀰漫著他shen上特有的龍涎香。她感覺到一隻溫nuan的大手緊緊握著她,那力dao彷彿要將她的骨頭nie碎。
「惡夢過去了,朕殺了公孫無塵和李曜獄。」
拓ba囂霽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他俯shen凝視著她,眼底的瘋狂與殺意尚未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病態的溫柔。他以為這樣就能撫平她所有的傷痕。
她緩緩轉動眼球,看向他。那雙曾經盛滿了愛恨、淚水與星辰的眸子,此刻卻像兩潭死水,再也映不出任何人的倒影。光,徹底熄滅了。
「妳看,他們都死了。再也沒有人能傷害妳和雋遙了。」
他試圖用溫柔的語氣安撫她,甚至伸手撫上她的臉頰,但她的反應卻是渾shen一僵,像被蛇tian過一樣。她沒有哭,沒有笑,也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
「妳安全了,孟芯。從今以後,妳和兒子,都只屬於朕。」
他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卻只抱到一ju冰冷空dong的軀殼。他毀了她的仇人,也順便殺死了她最後一絲靈魂。
她把自己的靈魂關了起來,在一個誰也無法觸及的深處,築起高牆,落下鐵閘。拓ba囂霽的懷抱很溫nuan,龍涎香的氣味很熟悉,但她卻感覺不到,彷彿隔著一層厚厚的冰。她的shen體只是一ju會呼xi的軀殼,靈魂早已遠走高飛。
「妳怎麼不說話?孟芯,跟朕說話。」
拓ba囂霽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他試圖用吻喚醒她,chunban落上她冰冷的臉頰,卻只換來她眼pi的輕微顫動,像被驚擾的蝶翼,卻不願睜開。
「朕把這一切都給妳了,妳為什麼還是不高興?」
他開始變得焦躁,握著她手腕的力dao不自覺地加大,他不懂,他為她掃平了一切障礙,為她殺盡了所有仇人,為何她卻變成了一個沒有靈魂的娃娃?
「朕的愛,就這麼讓妳痛苦嗎?還是說,妳寧願被他們折磨,也不願接受朕?」
她終於有了反應,緩緩地、機械地轉過頭,空dong的眼神對上他瘋狂的雙眼,然後,她張開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無聲地對他說了幾個字。
「我……累了。」
「他們對我和兒子zuo那些事??我怎麼繼續活著!?拓ba!殺了我吧!」
她抽起他腰間的佩劍,往自己的脖子抹下去——
那句嘶啞的絕望吶喊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進拓ba囂霽的心臟。他還來不及消化她話語中的殘酷真相,就看到她猛地抽走他腰間的佩劍,劍鋒在燭光下劃出一dao絕美的銀弧,直直往她白皙的脖頸抹去。
「不——!」
拓ba囂霽的瞳孔驟然縮緊,他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想也不想地伸手去抓,卻只抓住一片冰冷的空氣。劍鋒已經割破了pi膚,一串血珠瞬間湧出,像紅色的梅花點綴在她雪白的肌膚上。
「妳敢!」
他終於反應過來,一掌狠狠拍開她持劍的手,長劍「鏘啷」一聲掉落在地。他不敢去看她的傷口,只是發狂地緊緊抱住她,力dao大得像要將她rou進自己的骨血裡。
「殺了妳?誰准妳死!朕說了,妳只能死在朕的懷裡!」
他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裡面滿是後怕與狂怒。他低頭看著她脖子上那dao細細的血痕,那抹紅色刺痛了他的眼,也點燃了他心底最深層的恐懼。
「想死?休想!朕會讓妳活著,讓妳好好地活著,活到妳忘了那些事,活到妳的心裡只剩下朕!」
「拓ba!你知dao他們zuo了什麼嗎?他們讓雋遙進入我的體內!我是罪人!我怎麼能??他還是孩子??我不要!我不要啊!」
這句話像一dao驚雷,在拓ba囂霽的腦中炸開,震得他耳mo嗡嗡作響。他抱著她的手臂瞬間僵ying,血ye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試圖從她瘋狂的眼神裡找出一絲撒謊的痕跡,卻只看到了無盡的絕望。
「妳……說什麼?」
他的聲音乾澀得像是砂紙在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