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最锋利的刀，剥开所有伪装，血淋淋，赤。

        他准地抓住了沈庭桉的肋，他必然不愿折断舒慈的翅膀。

        阮京卓任由他揪着，眼神却依旧锁着舒慈，带着一种残忍的温柔：“我在要我的答案，许舒慈。你可以不回答，但我不会走。”

那样，她还会快乐吗？”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再次交锋，噼啪作响，几乎要溅出火星。没有拳，但言语的厮杀比刚才的肉搏更加凶险，直刺人心最脆弱的地方。

        “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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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京卓的结动了一下。

        他姿态甚至称得上有些慵懒，全然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了。他抬手，用指尖轻轻按压着眉骨的伤口，刺痛让他微微蹙眉。

        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真正驱逐阮京卓，因为他沈惟西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混乱关系中的一环？

        沈庭桉继续：“以什么份？舒慈的前任？一个死缠烂打的追求者？还是沈家需要招待的阮家少爷？”

        阮京卓看着她，眼神深掠过一丝痛色，但很快被更深的执拗覆盖，“就凭我先和你在一起的。就凭你也曾紧紧抱住我不肯放手。”

        这是沈庭桉的反击。

        他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更重的分量，“沈太太这个衔，你可以着。但我要你知，也让他们知，你是我的。从一开始就是。”

        他不再理会沈庭桉，目光重新落在舒慈上，“我不走。我就待在这里。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

        客厅里再次陷入死寂。

        他一把将几乎要崩溃的舒慈揽入怀中，用手紧紧捂住她的耳朵，隔绝所有的声音。

        “我要一个份。一个可以正大光明站在你边的份。不是地下情人，不是见不得光的过去。”

        舒慈尖叫一声，猛地用手捂住耳朵。她无法面对，无法面对这样直白残酷的对峙。

        沈庭桉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舒慈终于忍不住，声音颤抖，“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说！”

        她感到无比难堪，仿佛被剥光了衣服暴在众人面前。他怎么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要求？他们之间那混乱的过去，如何能摆上台面？

        “阮京卓！你闭嘴！”

        沈惟西和舒慈都惊愕地看向他。

        他说完，竟真的不再看他们，径直走到客厅另一侧那个被撞歪的单人沙发旁，用力将它扶正，然后坐了下去。

        同样赤，同样野蛮。

        他看向阮京卓的眼神，充满了冰冷的杀意，“你想留下？可以。”

        沈惟西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荒谬。

        “你自己选。但无论你选哪个，都改变不了她睡在我枕边的事实。”

        “啊！”

        他有什么立场去彻底否定别人？

        “我今天来，目的很简单。”

        “那就看看，谁能陪她走到最后。”阮京卓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

        他语气充满了轻蔑。

        他看着紧拥着舒慈、面色铁青的大哥，又看了看那个自顾自坐下、摆明要赖在这里的阮京卓，一深深的无力感笼罩了他。

        沈惟西怒不可遏，上前一把揪住阮京卓的衣领，“你他妈还是不是人！这样她！”

        “阮京卓！”

        沈庭桉的话无疑像淬毒的针，扎得他五脏六腑都疼。但他眼底的火焰并未熄灭，反而烧得更旺。

        阮京卓不再看沈庭桉，而是转向舒慈，他的目光变得直接而专注，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