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有我”他又加了一句。

        魏玄戈看着他瞎说，只和沈澪绛偷偷的笑。

        不是年年有余，而是年年有他。

        宴上的菜都是早早好温着的了，一路从御膳房送来，到时已经微凉，摆在桌上好看有余，却令人没了下筷的心思。

        新年的钟声悄然响起。

        整个宴怕是只有上座两位的菜席是温热的，两人交情属实一般，也不知她这举动是自发的还是蔺暨授意的，总之沈澪绛心里一，便笑着与侍女：“替我谢过皇后娘娘”

        世胄之家，致祭宗祠，悬挂影像。

        “新的一年，愿我的阿绛岁岁平安”魏玄戈垂，在她耳边低沉笑。

        两人仰观赏着夜空中的景色，烟花的绽放将他们的脸照耀得如梦如幻。

        众人心知肚明，但也不曾揭穿，这小插曲便这么过了。

        “如君所愿，盼君岁岁欢喜”

        黄昏之后，三品以上官员携带家眷参加宴。

        宴过半旬，蔺暨邀请众人一同到殿外观赏烟花盛景。

        席上都是懂规矩的人家，知晓宴向来是吃不饱的，只略略举筷一二，个样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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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有侍女们端着几菜过来，轻轻的放在她与魏玄戈面前的桌上。

        沈澪绛抬看向上座的齐鄢然，她也正好看过来，两人对视，只见她朝自己微微一笑。

        待侍女走后，魏玄戈看了一眼桌上的菜，随后笑笑，“皇后倒是有心了”

        这是蔺暨继位后的第一个新年，从殿的各摆设，酒浆罗列，灯烛辉煌就可以看得出他的重视。

        蔺暨椒房专的事闹了好一阵子，魏玄戈没少听他烦恼，但自己从不参与，也是因为对这位皇后的印象尚可，皇帝爱谁谁是他的家事，魏玄戈懒得因这些小事坏了他与蔺暨的情分。

        待魏玄戈下了朝归家，夫妻俩便随着长辈们忙里忙外祭祀先祖。

        沈澪绛回看他，杏眼微弯，爱意，趁着周围人都在抬看烟花时，迅速仰首亲了他一口。

        沈澪绛等人忙上前安，才将她的眼泪止住。

        来人是皇后娘娘赏赐的。

        其间有官员要给今上送美人，蔺暨也只是笑笑，婉拒说心意领了，如今政事繁忙，他无心后。

        夜风有些大，魏玄戈拉开上的墨色大氅将衣着单薄的沈澪绛裹入怀中。

        沈澪绛不曾见过她这位跟着开国皇帝打天下，赫赫有名的外祖父，只听说魏玄戈的情与他极为相似，他也极是疼爱自己的母亲，母亲每回提到他时也总是一脸感慨。

        今年的烟花确实很盛大，璀璨的颜色将夜空照耀得五光十色，绚丽多彩。

        这宴要一直开到夜半守岁，不然，要是她就这么空着肚子，撑到夜半怕是饿得慌。

        只可惜她这位外祖父有些命薄，不到四十的年纪便撒手而去，这世间只留下了他那些仍被无数后人称赞的赫赫战功。

        “老子，如今我们的孙儿都娶了媳妇，我倒也不埋没了你的所托……”魏老太君脚不便，只杵着拐杖站着，面对眼前的灵牌絮絮叨叨的说着，说到动情之还热泪盈眶。

        沈澪绛看着眼前的肉菜上已然起了一层薄薄的油脂，毫无胃口，只捡了几样点心小吃慢慢吃着。

        无心后，又不是无心皇后。

        周围人声鼎沸，却觉旁唯存一人。

        如今齐鄢然命人给他们送菜，怕也是看在蔺暨与他的情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