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药，你用了没？”

        “药？”郑怡宁重复了一遍，才发应过来，睁大眼睛：“药是你给的？！”

        “啊。”罗蕴的语气更不耐烦。

        原来是这样。

        郑怡宁耸了耸肩上书包，低声说：“那个药，你拿回去好了，我昨天已经去看了医生。”

        她已尽量说得礼貌委婉，罗蕴却“啧”了一声。

        “什么医生不医生，”      他凶神恶煞地说：“我都经百战了，这就是老子亲试验的最有效的药，你拿回去——“

        说着，他抬脚朝郑怡宁走近一步：“怎么，非着我监督你把药带回去？”

        ……郑怡宁现在不光眼睛疼，还疼。

        她扶了扶额，糊弄：“谢谢。”

        回去一定立刻把药给扔了。

        罗蕴却毫不客气地点。

        他弯下腰，拎起地上的书包，和书包旁边立着的一只银色盔。

        郑怡宁这才发现，离罗蕴一米远的地方，停着辆哑光黑的越野摩托，看着颇为招风。

        见罗蕴上盔，郑怡宁不由得看他一眼。

        “这是你的车？”

        “啊。”

        郑怡宁咽了咽口水：“你……满十八岁了？“

        “哈？”罗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扯起了嘴角：“你想说什么？”

        郑怡宁小声：“不到十八岁，好像不能考机车驾照。”

        见罗蕴在盔下的眼神越发瘆人，她慌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这样有点儿危险……”

        “危险？”罗蕴嘲讽：“过路危不危险？坐飞机危不危险？”

        他把烟掐灭，扔在地上：“要是时刻惦记着危险，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思？”

        郑怡宁盯着那点熄灭的火星，沉默了半秒。

        她说：“你说得对，那我先走了。”

        罗蕴“嗯”了一声，跨坐上摩托车，正准备拉上盔挡板，手上的动作却忽然停了下来。

        郑怡宁背着书包经过前，她低垂着颈项，一副弱不禁风的胆怯模样，可从罗蕴的角度，莫名就看到她右眼眼角，泛起的一抹红。

        奇怪，昨天挨打的不是左眼么？

        鬼使神差地，罗蕴一把拉住郑怡宁。

        “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