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笑了：“哎，我只不过是让你说出真心话嘛。罗蕴，别那些兄弟们说什么，你起码得对自己诚实点，不是吗？”

        郑怡宁睁大眼睛，小声：“你是不是想说，目中无人？”

        “朋友？”郑怡宁眉心微蹙：“哪个朋友？”

        “唐佳……”

        罗蕴“啧”了一声，不置可否地拎起栏杆上搭着的校服，转便走。

        “承认你并不喜欢我啊――”

        “你鬼扯什么？”

        她顿了顿，刚要开口，茶店门却在此时被推开。

        罗蕴的嘴翕动了一下。

        “那好，那我来问问你。”唐佳抬起手腕，扬起那只金色蝴蝶：“刚交往的时候，你曾经问过我的生日，我告诉你是上周一。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会把我生日转就忘吗？”

        “这位同学，”周遂安的语气依然客气：“我跟你认识吗？”

        罗蕴“砰”地一脚踢到门上：“这两个词有区别吗？”

        他说：“那个叫周遂安的，如果是个人渣，老子绝不会放过他。”

        见他似乎还想辩解，唐佳再次走上前去，手指点了点他的口。

        女孩整张脸都被埋在他的阴影里，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你，你好像是高一的吧，你和周遂安，认识吗？”

        罗蕴说：“高一（三）班，唐佳。周遂安跟你提过这个名字吗？”

        唐佳语气平静：“当时你在校门口拦下我，让我和你交往，不过是因为你那群兄弟们起哄，觉得我长得漂亮，当你女朋友会很招风，难不是吗？”

        他下了两级台阶，忽然回过来，看了唐佳一眼。

        少年伸手摸了摸鼻子：“反正，你自己当心点吧。”

        少年回过来，眸色在阳光下清浅到冷淡。

        她笑容甜美而狡黠：“万一有人欺负我了，我还可以说有你罩着我，好拉风诶！”

        “承认什么？”

        郑怡宁梦也没想到，会在放学路上，被那个不良少年拦下。

认就这么难么？”

        郑怡宁吓得立刻噤声。

        “你要是真喜欢我，就陪我练习呗。”

        听到这个名字，郑怡宁不禁愣住了。

        说着，罗蕴甩了甩腕子，将香烟狠狠扔到地上，一脚踩灭。

        罗蕴的腰弯得更低了些：“嗯，我有事要问他。”

        罗蕴哪里被这样无视过，一把抓住了周遂安的校服。

        唐佳抬起双臂，交叉放在前：“别看我这样，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咱们才交往两个星期，我魅力能有多大？能让你这样念念不忘？”

        “草，”罗蕴低低地骂了句：“你还真是目不识丁。”

        就她这么个朋友，还是方晴阿姨在他们小时候，生生给他的。

        周遂安在学校里，不就只有她一个朋友吗？

        唐佳伸出手来：“我承认，上次分手是突然了点。以后，咱们朋友怎么样？”

        “不认识，”罗蕴笑得嚣张：“但是，我的朋友跟他，好像很熟啊。”

        周遂安拎着一杯茶，走了出来。

        罗蕴愣了愣，不耐烦地别过脸去。

        她正在茶店门口等周遂安，罗蕴忽然就人高大地横在了她面前。

        罗蕴像是见鬼了一样，退后了一步。

        周遂安转过，正视着罗蕴：“不好意思，我是真不知你名字。请问这位同学，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和周遂安很熟？

        “请问，”郑怡宁被他看得有些：“你有事吗？”

        他懊丧地垂下茸茸的脑袋，胡乱抓了把发：“草，唐佳，你真他妈烦！”

        唐佳？

        唐佳盯着形高大的少年，缓缓说：“你来找我，无非是因为，你被女朋友甩了的事情，让你那帮一起打架的兄弟们知了，嘲笑你连个女人都留不住，我说得对不对？”

        他双手插在兜里，弯腰盯着郑怡宁：“周遂安呢？”

        **

        罗蕴默然。

        他走到郑怡宁面前，挡在她和罗蕴之间，仿佛压没看到罗蕴的存在似地，径直将那杯茶到郑怡宁手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