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万分小心打出一行字，“杜总，今晚家里有事，想请个假，不过去了”。

是恳请秦唐集团的总裁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为从前的事记恨小溪、刁难小溪。这么多年，溪乐对那件事的煎熬母亲一直看在眼里，奈何全家人都无能为力。

        没多久，那边只传来简单两个字：不行。

        他刚才的表情不太好，不复之前客套的笑容。看得她心惊肉，不会是生气了吧？是不是要向妈妈出自己在清洁工的事实？还是当面羞辱，立刻让她去整理床铺桌子刷桶？到时候可怎么拒绝啊？难办。溪乐兵荒乱忐忑不安。

        杜烁要她照常回一楼保姆间，尽下午他们才在旁边谈笑风生过。其实他也不想上和她见面，但就是不许她跑。要求她回来，因为自己准备离开。他没有通知小程，独自驾驶着一辆保时捷的敞篷跑车出门。走之前，克制住波动的心绪和那莫名的感伤，把李妈送来的一大堆东西都交给庆叔，“留着吃吧”。并趁他搬放东西的时候悄悄打开了盒子，取了几咸菜，随手装在口袋里。

        溪乐来不及感动，看了杜烁一眼，杜烁也默然看向她，两人对视一瞬，她率先移走了目光。

        她别想躲。

        他在山脚下的森林里兜风。车速不快，风却不小，因为云岭不像市区那么拥挤稠密。晚上虽然什么景色都看不见，仅昏黄的路灯连成一条线，也能隐约感知到这儿的幽美――胜在空旷和自然。

        等她和母亲坐公交天黑到家时，肚子早就咕咕作响了，真是饿极了。爷爷准备了简单的晚饭，她大快朵颐，想着“还是家里好啊，简简单单的白菜豆腐都比南山的鲍鱼山参好”。吃饱喝足后今晚想在家待着，不回宿舍，更不想回南山。可是该怎么请假呢？虽早有他的电话号码，但是不敢拨。要不让庆叔转达？细一想又算了，这种不亲自说、借口他人的法只怕会更惹他生气。还是用发短信这种无需面对面的沟通方式吧。

        瞄了下表，已经16点半了。好像也说了很久的话了，再待着就是吃晚饭的点了，待的越久越危险。溪乐坐立难安，劝妈妈赶快告辞。不过好在李妈也是自觉的，刚杜烁并没有接那最重要的一句话，她心里就明镜一样了，多说无益，久坐碍眼，最好离开别再叨扰。礼盒都放在了桌上，溪乐和母亲起要走，杜烁象征地挽留了几句，再没说话。

        停车，下车，摸烟，点烟，抽烟。烟雾随风飘走。

        动作一气呵成，目光追随余烟，烟雾散进山里，云岭巍峨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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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间，一已经燃尽了。准备再来一的时候，注意到左边口袋里也有形状相似、度相似的东西――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