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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胃里涌上强烈的恶心感，疼裂。

        “除了把我生下来，在我尚不能自力更生的时候给我提供食物和住所，其余的你们负过责吗？你们知我从小到大读的哪个班级吗？家长会你们去过吗？”

        她不知，可她竟然是惶恐的。

        “即使我再努力到自己的最好，成为你们可以炫耀的资本，得到的关注也不过是转瞬。你们给过我无条件的爱吗？”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然而落下的却不是巴掌。

        父母的脸色如出一辙地苍白着，空气在寂静里一分一秒地逝，母亲站起来看着跪在眼前的孩子，颤巍巍地举起手。

        “爸，我初中时在学校被欺凌的事情，难你不知吗？”

        她在这一瞬里想到了什么？

        妈妈却问他，他对不对得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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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终于认识到母亲没有办法真正地从这段婚姻里解脱出来，而妹妹在有记忆之后，也会重新步入他的后尘。

        “你问我，我对得起你们吗？”

        明明她是他养大的妹妹，是他带大的孩子。

        但他最后还是被送往了乡下，又在不久突然迎来了妹妹的诞生。

        那时他因为母亲的哭诉而恨着父亲，他劝说她离婚，而她却在他不知晓的时候一次次地谅解父亲，背叛了还是孩子的他。

        妹妹是无辜的，不应该在风波中受到伤害。

        他只能在陪伴着她时，尽己所能地填补父母缺失的关照与爱。

        “对不起，妈妈。”

        “我不想再去纠结你们到底爱不爱自己的孩子，那么多年我已经失望了，我可以离开你们，当然也可以带着妹妹离开。”

        唉...唉...唉，不知说什么好。

        他不想重提这些旧事，但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以子女的份对父母说话，最后一次能够在他们的面前吐自己的心声和想法。

        “还有妹妹，你们真的在意过她的想法，知她为什么后来会变成这样吗？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你们真的理所当然地觉得全都错在我，对吗？”

        颅骨内的疼痛久违地泛起，程逸洋痛苦地闭眼一瞬，再次睁开眼时，表情恢复了无动于衷的模样。

        “我不懂，我真的不太懂。你们扪心自问，自己好了父母的职责吗？又付出了多少？”

        不用再说什么了，就这些就够了。

        孩子天生爱母亲。

        “我明白养育有恩。”

他觉得是自己给母亲带来了痛苦，所以努力地将自己变成懂事的、省心的模样，尽量不增添她的负担。

        喵有话说：

        “妈妈，那你呢，你们对得起我吗？”

        “...出去，再也不要进这个家门！”

        他深呼压下间的哽咽，单膝在地上跪下，脊背得笔直。

        “你知，只是你不想。因为我的上着一半我妈的血，因为我也是我妈的孩子，而那个时候你恨她。所以离婚时无论如何你都要带走一个孩子，不是因为你有多爱我，是因为你觉得孩子也是母亲的一个把柄。”

        “今天离开这里我就不会再回来了，你想动手可以动手，我不会反抗。”

        “可是瑶瑶爱你们，她爱自己的爸爸妈妈。我不想在乎你们的想法，但我必须在乎她。”

        “以后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我只有一个女儿。”

        她只能无力地指着门外，啜泣着、声音虚弱地骂：

        “赡养的钱我会给，我只有一个请求，不要为难妹妹。如果你们不能接受这件事情，我会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