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经意地低下，发现他那话儿已经“抬”了，于是我问他是不是该开始了。

        “你喜欢怎么？”

        他问，动也不动一下。

        “我也不知耶，你觉得呢……我从来没过。”

        我越说越觉得不好意思。

        我躺在那张凌乱不堪的床上，裹着已经冰冷的床单；丹尼压在我上，和我四目相对片刻后，居然告诉我：

        “你在上面好了。”

        “可是，我在上面会不会很痛呀？”

        我问话的语气，听起来倒像是在责备他。

        “不会怎么样的啦！”

        他大声应，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爬到他上去，让他在我内冲锋陷阵。我觉得有点痛。但也不是很严重就是了。他插进我内后，并未产生我所预期的那种仙死的感觉。恰好相反，我只觉得灼痛，这一痛，我更烦，更糟的是，我必须让他一直这样插着。

        没有欢爱的呻，更没有满足的笑容。这是我对他表达痛苦的方式，偏偏这可能是他永远不想懂的感受。他只想享受我的肉，却不想搞懂我的心思。

        “拜托，丫，我不会让你痛的啦！”

        “没事，你放心，我一点都不怕。可是，难就不能换你在上面吗？”

        我问他，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他看了看我，深呼了一下，点说好，然后翻了个压在我上。

        “会不会觉得不舒服啊？”

        他一边问着，也同时缓慢地摆动起来。

        “不会啊，没什么感觉。”

        我答，自忖他指的是疼痛吧。

        “怎么可能没感觉呀？难不成是保险套的关系？”

        “我怎么知啊！”我上接话，“反正，我一点不觉得痛就是了。”

        他气呼呼地看着我，说：

        “他妈的，你这个小货，本就不是女嘛！”

        我一时答不上话，只是呆滞地看着他。

        “什么叫我不是女？请问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是跟谁过，你说啊？”

        他气愤地质问我，同时火速从床上起，连忙捡起地上的衣物。

        “我没跟任何人过，我发誓！”我大声驳斥。

        “我们玩完了，一切就到今天为止。”

        至于后来的发展，多说也无济于事了，亲爱的日记。

        我卑微地走出他家，一文不值的肉，不敌欢爱的呻或叫床。无尽的哀愁纠结在口，也只能自己慢慢咀嚼了。

        2001年　3月6日

        今天吃午饭时，妈妈疑神疑鬼地盯着我看，然后以严肃口吻质问我，为什么这几天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还不是学校的功课多嘛！”我没好气地回她，“作业多得写不完了。”

        爸爸继续吃他的意大利面，瞪大眼睛看着电视里的意大利政治新闻。

        我抓起餐巾，了一把嘴巴，嘴角的番茄酱都印在餐巾上了。

        我迅速地溜出厨房，留下妈妈继续唠叨。她数落我目中无人没教养，说她像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很懂事了，才不会像我这样，把餐巾搞得这么脏。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

        我在房间里大声吼她。

        我躺在床上，裹着毯，泪水沾了床单。

        柔的味夹杂着鼻涕的怪味，我抬手往脸上一抹，抹掉鼻涕，也抹干眼泪。

        我凝视着墙上挂的那副画像。

        那是以前去陶米纳时，一个巴西老画家帮我画的，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当时，我在路上闲逛，他突然把我拦下来，对我说：

        “你有一张非常美丽的脸庞，让我帮你画像吧，我不会收你半钱，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