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棠吐掉嘴里的血，冰冷的眼神仿佛看得不是人而是一只会说话的畜生，不他骇人的神色，直缩进床边的角落里，他一靠近，不过上前两步，她就疯了一样尖叫，甚至胡乱抓起旁边的东西就往男人的上砸去。

        他手掌扣着她的后颈，让她一再因为恐惧而闪躲的目光重新回到自己脸上，着她抬，直视，“就算没有这一纸婚约，你也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看你是彻底疯了。”他上背了多少条人命，时梦的死，她母亲的死，还有林萧璟，过去被他伤害过的这些无辜人员。

        路言钧这回并没有靠近她，而是坐在一个离她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害怕到发抖的模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缓缓：“现在碍事的人都消失了，从今往后再也没人能阻挡我们在一起。”

        路言钧双眉紧皱，察觉到宁知棠是真的想咬穿他的手背后，忽然用力将她的往后一推，等到她的牙齿终于得以松口，他右手的虎口位置早已经是血肉模糊，溃烂的伤口里仍是源源不断冒出鲜血。

        东西丢完后她依旧疯了般胡乱挥舞着手脚万分抵男人的靠近，却被他轻而易举抓住了手臂，又重新扔回床上，她直往床沿的角落里躲，双手抱膝，瞳孔震颤，浑发抖。

        为了林萧璟？

        在他眼里，她看不到半点人的温情，只看到了他人畜无害的面孔下尽丧心病狂的事。

        宁知棠早该知他从神病院里出来后，外表看似正常，疯癫的程度却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

底还有没有他，究竟是爱是恨。

        面对她惊恐的眼神，他目光平静，不怒反笑，“你不会觉得你现在跟我闹闹脾气？我就会放了你？”

        路言钧愣了一下，盯着床底下那抹银光，磨泡，温声细语哄了这么久，她依旧没有好脸色。

        求婚不过只是个仪式感而已，既然她不接受，他其实也没大所谓。

        既如此，不哄了也罢。

        他举着这枚心设计的钻戒，神色认真，虔诚地像个信徒，只是求婚，却似在宣誓：“嫁给我？”

        宁知棠挥手打落他手上的盒子，钻戒像脱线的珍珠，一直到床底生灰的角落。

        路言钧擒着她手腕的力像要把她的骨一并拧碎，原本云淡风轻的表情瞬间破裂，咬牙切齿充满了怨恨：“他的死对你来说打击就这么大？跟我又吼又叫，还让我杀了你？怎么？你就这么想下去陪他？”

        “让我死！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宁知棠无法接受林萧璟的死，内疚跟痛苦让她此刻一心只想寻求解脱，她所有的行为都因为疯癫而变得混乱而激烈。

        他她满是泪痕的面颊，既是威胁，也是警告，“别再跟我玩自残这一套了，你若死了，你猜还会有多少人继续遭殃？

        路言钧腔不断起伏，眼神受伤，盯着手上的伤口，难以从这个事实里回过神来，“你咬我？”

        台灯，摆件，抽纸盒，烟灰缸，“你这个疯子！魔鬼！你就是个畜生！你连畜生都不如！”

        路言钧用力钳住她的下颚，着她收回那些他不爱听的话，却被失控的人紧紧咬住了虎口的位置，宁知棠发狠到要撕碎嘴边的肉，鲜血从她的齿间渗出。

        他杀了人以后还能如此泰然自若的坐在这里，依旧说着柔情蜜意的话。

        他甚至能在说完这句话后，无视她所有崩溃无助的情绪，转在她面前单膝跪下，从口袋里摸出天鹅绒的盒子，银色的钢圈嵌着被打磨好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