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孔晗忍不住插嘴问:“那小男孩,真的死了吗?”
他的眼神清澈如泉,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如果不是伪装,那就只有涉世未深的人,才会这样。
傅兰斯心念一动,突然不忍,哄骗dao:“没死,被救起来了。”
“那就好。”孔晗舒了口气。
傅兰斯挑眉:“一个陌生人的死活,你很关心?”
孔晗惊dao:“当然没有!我是关心你,那个男孩要是真死了,你会愧疚一辈子。”
“或许吧。”
傅兰斯默默偏过tou,藏住表情。
愧疚吗?他并没有这种感觉,那个男孩的确得救了,但后来落在他手里,死得更惨。
正出神呢,他感觉自己手臂上一nuan,是孔晗在摸他。
那上面有十三dao刀疤,狰狞丑陋,看一眼就让人mao骨悚然,孔晗却不怕,用细nen如春笋的手指,温柔地抚摸,问他:“那这些呢?你自己弄的?”
手臂上的伤痕依旧,可心里的伤痕,却随着孔晗的动作,好像被抚平了一点。
他沉声dao:“是,但不是我自愿的。”
“说说吧。”
这事chu2及他最痛苦的回忆,他不想回tou,有些烦躁,呵斥dao:“不行。”
孔晗拽着他的胳膊,不依不饶,求dao:“说说嘛……”
他最受不了孔晗撒jiao,简直像是猫爪子挠yangyang,抓心得很。
一时心ruan,他松了口,叹dao:“当初我母亲去世,墓地guan理员痛恨吉普赛人,他说,如果我割自己十三刀,他就允许我买一块墓地。”
孔晗惊讶dao:“你妈妈不在了?明明他们都说……”
“说什么?”
孔晗不敢应答。
他们都说,傅兰斯的妈妈是小三,破坏了傅可先生的美满家庭,把傅可前妻bi1得净shen出hu,还进了jing1神病院。
他只得转移话题,问dao:“那时候你几岁?发生了什么?”
“别问了!”
傅兰斯有些不耐烦,起shen要走,没想到孔晗轻轻吻住了他的伤疤,而后抬眸看着他,温柔dao:“我们是朋友,我想了解你更多一点,你的好与不好,我都接受。”
他不吱声,孔晗又dao:“那时候你一定很疼吧,要是我在你,一定不允许你伤害自己。”
他的心都要被nuan化了。
这样纯白无瑕如美玉的人,竟然对他一个背景阴暗的下liu坏种,这般关切。
或许,他该信任一下孔晗。
他清了清嗓子,说dao:“那时我十岁,偷渡到巴黎后,我们遇见了我母亲的旧情人,一个叫雅克的富豪,他们多年前就分手了,可他不甘心,一直死缠烂打,为了躲他,我和母亲又回到了佛罗lun萨。”
“没过半个月,他找来了,我母亲被他勒着脖子强jian,xing窒息而死,他自己也开枪自杀了。”
“我发现尸ti的时候,床上全是血和脑浆。”
“啊?”孔晗捂上了嘴,半晌,才震惊dao:“都跨国了,他怎么找到你们的?”
傅兰斯眉tou皱得更紧了。
怎么孔晗句句话都能问到点子上?
他不想多说,可孔晗就是有种神奇的魔力。
撒jiao也好,爱抚也罢,磨平了他所有的戾气,诱导他一步步敞开心扉。
该说的不该说的,全抖得一干二净。
“是那个叫沙鲁的男孩,他落水一次还不记得教训,雅克给了他十欧,他就卖了我们的住址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