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挣了下手，却没挣开，因为不高兴，他有超过平常的力。我说，离我太近了，这很危险，不担心我会忍不住吗？

        陈年看了眼后视镜，说，大概还比不上你跟她那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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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陈年执着地望着我，以为望得久一点，便可以穿透眼仁得到答案。我缓缓探，直到鼻息缠绕在彼此的脸，他才似幡然醒悟松开我。

        陈年终于蹙起眉，问，有意思吗？

        他什么意思？这个混。

        怎么没意思？我天真反问，眨眨眼，而后又落寞地垂，懂了，约会毕竟是你们的私事，我哪有资格掺合。

        陈年深深吐出一口气，眼睛像糕上的烛火被灭，他说，我知了，如果这是你希望的。然后转回到车上，驶离我的视线。

        用力前行几步，被陈年疾步追上，握住手腕，不得不止步站定。他说，我不明白。

夏，空气在静默里凝冰。陈年咳了一声，打开车载音乐，歌声在冰块里缓缓凿开隙。

        车停下来，已经到了。我等了片刻，想说什么又作罢，刚握住车门把手，陈年忽然开口，下个月是航大校庆，她约我一回去看看，没别的。

        陈年却说，不劳你费心了。

        一路负气，偏偏此时又解释。我作出笑脸，说，那你可要把握机会。推门下车。

        我按着手腕方才被他攥住的位置，仍有热的痕，是他掌心生出的藤蔓，攀着我的胳膊，留下刺，我来回拭想要抹去，却已被钻进血脉络，囚得太深。

        这是承认了有约会。我磨了磨牙尖，决不肯放过他：也会去酒店吗？我可以帮忙买避孕套，房间里的不一定适合，毕竟――我还算了解你的尺寸。

        行程将至，我终是按捺不住，，你们已经很熟络了？

        陈年拂了拂自己的脸，手掌挪开出倦容，声音也寂寥，一次又一次哄我和别人见面，难你开心这样？

        陈年半晌不接话。我存了气，到嗓眼里，化作冷笑，冲他，你有和女生约会的经验么？约在哪儿，些什么？需不需要我替你参谋？

        我不讲话，陈年便绕到我面前，手却没放开，在沉闷的夏夜已滋生些微的汗腻。他俯贴近我眼睛，认真地问，你究竟在想什么？

        这语气可不怎么温和。我哼了一声，呛他，一场电影的工夫，你就跟人家约好了下次啊。

        我开心怎样就能怎样吗？我听见自己平静，你不明白，觉得我戏弄了你，可我就明白吗？既然说好只正常的兄妹，那你就该先给我看啊？为什么你又不接受、又不逃跑，只是在我边徘徊着，折磨我；让我看到你像一般的成年男子那样，会和别的女人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