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唯一不嘲笑我们连兄弟的人！难他们不该死吗！”

        面说。

        “你们还算是替天行了。”　笛飞声一哂，继续问：“那为什么要把《黄泉真经》也带走呢。”

        牛紧了紧怀中的东西，眼中出危险的杀意。他的确藏着《黄泉真经》，两兄弟最戒备的就是口位置，没想到会被笛飞声发现。

        “严老爷在石里教了我们碧中计，自然也是打算传授我们《黄泉真经》的。”

        牛说。

        “严老爷死了，这《黄泉真经》就该属于我们了！”

        面说。

        “我怎么记得这东西是黄愁成的啊。”

        笛飞声不紧不慢地说着，而牛面已凶光毕现，默契地勾起“碧中计”发功的爪形朝他冲去。笛飞声见状也不再多言，甩出金轮刀随意一抡。刀光闪过，面的右臂啪嗒掉在地上，指尖还莹莹冒着碧绿色的毒光。

        面发出的痛苦喊声也是非人般的。不单单由于被笛飞声断了一臂，还因为在他运功之时，顿感某种异物蔓延进了四肢百骸，像野草一样疯长。哥哥牛尚不觉弟弟的异状，只想着为之报仇，就要再摆起架势朝笛飞声杀去。他如何也想不到，向来合默契的弟弟竟不让他出招，而是猛地旋用自己的再挡下笛飞声的第二刀挥砍。

        噗嗤一声，溅起的血幕短暂遮盖住所有人的视线。再落下时，伴着汨汨鲜血的，还有半个牛面――或者说一整个面的。面在地上蠕动几下，瞪着圆目咳出几大口鲜绿色的汁。比起牛来，他赭红的腔既不出血，也不出烂肉，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好似在被笛飞声的刀所伤之前，已先被一团翠绿色给吃掉了。

        他仰倒着看向璀璨星空。严青田收留他们兄弟时，也是这样美好的星夜。面很不解，旋即升起一滔天的仇恨。但他很快就不需要再恨。笛飞声踩着他的躯跃起，挥出罡气将牛震倒。面的五脏六腑彻底爆裂开来，用命提示了哥哥牛他们犯了个很大的错误。他滔天的仇恨才刚刚升起，便随着他不多的血、不多的肉、很多的绿色浆渗进泥土里。

        碧中计不可用，牛该想别的招数制敌。麻烦的是，他虽得了全的“”，却似乎不知该如何使用一二臂的。几番挣动下都起不来，动作反倒比背着个面时更笨拙。笛飞声收了刀，将他踢成正面，从口摸出那本《黄泉真经》。又好像觉得顺便一般，破开了他猛烈鼓动着的膛。

        只是这《黄泉真经》是李莲花在意的东西，笛飞声小心地把它收起来。而牛的心脏他则不感兴趣，就随便地往旁边一抛。牛似乎发出了很高亢的尖叫声，又好像没有。笛飞声为节约耳力，并不会认真听每一个死人叫唤。

        李莲花用了一会儿功夫找天冰，又用了一会儿功夫找笛飞声。

        “天冰到手了！果然藏在石中，里都是剧毒的翡翠绿。”

        “《黄泉真经》也到手了。牛面说严青田在石里传授他们碧中计。为了报恩，他们杀了杨氏和严福。”

        “在石中？那石......没有祖母绿啊。”

        “嗯。”

        笛飞声神色并不意外。

        李莲花想起什么，四下看了看。地上有血，有青草，却不见牛面。

        “我收拾了一下。”

        笛飞声没没尾地说。

        “噢。”

        李莲花此刻的注意力已都在《黄泉真经》上，并没有在意牛面和笛飞声的事情。

        “......你觉得《黄泉真经》该是什么样？是不是应当黄缎封、檀木盒子、金漆题字？”

        李莲花捧着破烂的黄色小书问。后人提起黄泉府主所有的那本神功时，都是这样描述的。

        “你要是想给她，就给。”

        笛飞声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