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已经坐在地上慢斯条理喝着茶，照旧低着。

        覃浩峰笑起来，“还好伺候，得嘞，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喝醉酒，会失态，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就连那时候代阿姨过，他都没什么波澜，那句死生大势避不开，你肯定听到耳朵都起茧子。我印象最深的是，你快开学的时候，他带你去泡温泉，那次之后的一天，他过来喝酒，一句话没讲，喝到大半夜，就在这里睡了，第二天继续上班。还有一次，原本有个重要的跨国会议，那天他讲要接你回家，推了。”

        上次在这里也是，她看赌场风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林以看着那些没拆开盖子的外面，抬眼看着覃浩峰，又继续慢慢喝着茶。

        他说完这句话，转就走，覃浩峰没能拦住他，追着他到了前台。

        包厢的门打开，站在门口的却是陆蓦。

        “你不是在忙？”

        覃生晃着脑袋，又帮她把那些盖子都揭开。

        覃浩峰看着她，又从门口走回来，摸到桌上的遥控，找出账云盘里存着的资源，“你知我喜欢三哥，他的剧我基本都存着。你随便看，我走先。”

        陆蓦摘了防蓝光眼镜，着山与眉心，满脸苦闷。

        或者她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去一个，没有任何人知她的地方，好好疗养生息。

        覃浩峰还在想这俩人独个喝闷酒的格是几时养成的，林以又抛过来一个问题，也不抬，小口喝着粥。

        “烧骨粥、芋糕、时蔬、烧鹅、姜母鸭、葱油鸡、海蛏汤，不知你想吃什么，还有些别的点心，叫了两份牛排，晚些到。”

        之间陆蓦推开门，让覃浩峰往边上站了些。

        林以随便找了一集，拖着进度条，刚好是卓凯跟施嘉莉在公园里谈到以前UC时候的事情，两个人就那样讲着半成的话。

        覃浩峰见好就收，拍了拍他的后背，“走吧，我这里不能委屈她。”

        覃生讲到这里，自己都笑起来，“我经常看不明白他，也看不明白你们。或者你们有自己已经适应好了的相方式，至于你们之间的事情要怎么理，我无权过问。”

        正好外卖送到前台，覃浩峰起去取。

        覃浩峰看着这人的背影，耸了耸肩，提着那些餐食进到包厢里。

        海蛏汤撒了些，她连续抽了不少纸巾盖住，只想到她陆蓦的这十几年。

        覃浩峰挠着后脑勺，“我点谁家私厨你不是上都能查到？她讲她饿了，也不愿意说话，就缩在那里，我哪里知她受了什么挫折？现在都不用着你的名分都可以单枪匹杀出去的人，你觉得我又有什么资格去盘问她啊？你自己都舍不得吧？还怪起我来了？”

        “你电视机坏了？”

        正好又让他看到覃浩峰点的那些饭菜，“请员工就吃些这？”

        覃浩峰反应半天，更觉得林以古怪。

        林以听到覃浩峰这实在没话找话又讲多了句稀客，抬眼看过去，陆蓦也穿着居家服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个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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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送衣服，记得吃晚饭。”

        “哟，稀客。”

        林以听着这些，恍惚反应原来他们已经认识这么久了。

        怎么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林以接过遥控，一边喝着汤，一边找到使徒2，手上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你站在那里发呆什么？”

        林以这才抬眼，将烧骨粥跟海蛏汤留下，“别的都不想吃了。”

        陆蓦颔首，将眼镜回去，理了理衣服，离开酒馆。

        “你看看乐意吃什么，总归是比不上老陆点的饭，你将就一下。他走了，我也还有事要。你慢慢吃，反正这里有人打理，你要有什么事叫前台。”

        “等会，能不能把赌场风云的碟找出来？或者使徒2，这个年份近。”

        他站在那里，看着茶几边那么小一个的细路女，从前跟在陆蓦边只蹭两口酒，现在会在他的酒馆里开包间把menu上的酒水全点一遍，发了脾气又要看老片子，倒是不挑食，还会认真吃饭。

        这剧刚上映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一个点评，关于苗萱的银幕十四年……

        原来以前在温泉里偷亲他，面上波澜不惊却在背后买醉；原来以前她总觉得他可以随时来接自己回家，背后要付出这些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