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您快回家吧，汤圆我也会的。”

        “前几天我和他说周末一起去CBD新开的商场逛街，他加班加到一半才想起来告诉我他没有时间陪我。”小米沮丧地撇了撇嘴，“我都穿好新裙子化好妆了！”

        “这不是快年底了嘛，大家都好忙的，加班也不是他能决定的呀。但他后来一定弥补了忘记提前告诉你要加班的事了吧？”白薇止笑着指了指小米脖子上的小挂坠，“真好看，像一朵小爆米花。”

        “是他送给我的，他说我总是古灵怪，鬼点子很多，就像爆米花一样，”小米恍然大悟，这才喜滋滋笑起来，“我就说为什么突然送我首饰，他说这是冬至的礼物，原来是想补偿我呀。”

        她想起来梁砚喜欢吃甜的。

        芳姨才拌匀肉馅，汤圆都还没开始，自然不愿意走，白薇止磨泡，半推半拉，总算请走了芳姨。

        每一颗汤圆的肉馅她都放了不少，最后馅料用光了，还剩下一点面剂子。

        今天晚上他没有给她打视频，只发了条语音，嘱咐她不要熬夜画画，早点睡觉。

        白薇止看见厨房里醒着几坨面团子。

        全包完后她用保鲜封住，放入冰箱的冷冻层。

        晚上的空气又又冷，芳姨毕竟年过半百，上总会吃力些，白薇止不忍心让她晚上还要工作。

        他在干什么。

        她好像从上大学开始，就没有再与家人团聚过。

门票无缘了。不过她又很快八卦起来，“可是昨天才让你去抢购的，今天就收到啦，是那位帮你买的吗？”

        白薇止躺在床上翻了个，过了半小时，她又翻回来。

        海城人爱吃肉馅的汤圆，芳姨调制的馅料也是白薇止喜欢的口味。

        这半年已婚的日子里，向俞英时常促她要主动关心顾听澜，妻子更是要贤惠一点，去和婆家搞好关系，不要总是死气沉沉，让人看了她的样子就心烦。

        她围上围裙，想起之前看过的菜谱，依稀记得包汤圆的步骤，便拿起食材慢慢包。

        “不过，冬至是什么重要的节日吗？”小米不是海城人，并不知冬至在海城人心中的地位。

        加了会儿班，回到家已经很晚，难得这个时候芳姨还在。

        “你们感情可真好。”小米感叹，“你和他提的小事情他都会记在心里，真羡慕。”

        白薇止听了这些话，也不渴望向俞英能偶尔牺牲时间陪伴她了，孤零零一个人，也好。

        不如就再包一点芝麻馅的吧。

        白康宏有了新的家庭，她不方便常去打扰，而向俞英忙着带学生和研究，不喜欢聚餐这种浪费时间的形式主义，所以白薇止逢年过节也是孤零零的。

        白薇止想了想：“老一辈的人会在冬至祭奠祖先，但是现在好像也没有那么隆重了，不过有些家庭还是会在一起吃饭聚餐。”

        就算不能在冬至那天吃到，等出差回来吃，也行。

        在加班吗，在开会吗。

        睡不着。

        白薇止打开储藏柜，正好里面有一罐碾碎的芝麻，她拿出来往里加了点桃碎，放了十足量的冰糖开火熬制，想想不够，又加了点红糖，搅拌后进汤圆窝里。

        “小米，你怎么了，和男朋友吵架了？”白薇止拨了拨小米的刘海，感觉她的语气不对劲。

        她将包好的圆汤圆放进芳姨提前准备好的小竹屉里。

        说起团聚这个词，白薇止觉得很生疏。

        白薇止知她在说谁，她点。

        她想起芳姨说快冬至了，要点汤圆吃。